一片荒芜

一下楼就开始落雨,我需要在雨落得更大之前赶往 10 分钟自行车车程外的地铁站,更甚,在乌云移向北方 20 公里的终点站前抢先走出站台,然后趁着雨滴还没打下来赶回宿舍。

这毫无疑问是场与雨点的竞速。

我突然感觉自己似乎理解了王小波的一个比喻「眼前这世界真是一个受精场所。」我想,这世界可能更像是一根巨大的输精管,在上帝的快感里,人生不过是没有目的地的逃亡。我们多擅长啊,和身边的人作比较,把朋友当对手,在交往中斟酌——这路上唯一的乐趣。

人行道摆满了自行车,非机动车道无数逆行人。在潮流中,总感觉自己像是卡在城市这台机器里的沙粒,被齿轮摩擦,却还没被碾碎。虽然比起它的体型,我显得有点微不足道,但我仍把自己当作和它旗鼓相当的对手。在某种程度上,我们互相看不起对方。

我是以梦为马的堂吉诃德,正奔向现实这架风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