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巨人》最后章节,阿尔敏和吉克在「道路」里进行了一番有趣的对话。
阿说我还要去救伙伴。
吉说何必呢,活着就是为了繁衍,但生存(种族的延续)有那么重要吗?现在的惨状(外面在进行毁灭世界的地鸣)全都源于死亡带来的恐惧,人不总会死吗?不能抛弃这种恐惧就永远是生命(繁衍)的奴隶。
然后阿说他想起童年时和伙伴在黄昏下奔跑的瞬间,当时觉得自己简直是为了这一刻而出生的。
那种瞬间后来他还经历了很多次。
吉说啊是吗,他也想起和老师扔棒球的时刻。单纯地投球、接球、再投球。
虽然这样的循环没什么意义,也与繁衍无关,但他确实想永远这样玩下去。
要是能和老师玩投接球,这样的人生他也愿意再过一次。
俩人重新振作起来。
让我们不去讨论吉克的逻辑以及阿尔敏的回应是否足够有说服力,来聊聊阿尔敏尝试使用「生活的瞬间」来回应这一行为本身。
就,当回应「生活的无意义」时总是尝试举证「XXX 是有意义的」「没有意义本身就是一种意义」这样的话。
为什么我们非得找到些价值才能给自己支撑呢?会不会问题完全错位了,其实是有什么把这些瞬间的价值消解了?
换句话说,「意义」也许并不成问题,问题在于什么让它成了问题。是什么呢?
就像阿尔敏读书、喂松鼠、感受轻柔的风,吉克和老师投接球,小孩玩弹珠、泥堆里打滚…在那些瞬间里,他们会想到「意义」这回事嘛?「意义」这说法总是滞后,作为质疑与回应出现。
也许当我们使用「意义」这个词就已经掉进陷阱,对一种编码进行服从,越认真越误入歧途。